2017年12月31日 星期日

未知的語言世界,你值得擁有


        2017的最後幾天,還是在跟語言玩遊戲。小翻相信,如果你多懂一種語言,就等於多擁有一個世界。只知道中文,你可能只把語言當成工具,如果還知道英文,你會察覺中文的美,驚嘆英文的簡練。知道葡文,會發現英文相對平實,因為葡文有更多時態和詞性變化。

        世界現有7000多種語言,若精通所有,就等於活在幾千個世界裏! 當然,這不可能。大部分人類只在使用其中的百餘種語言,而由於氣候暖化、民族遷移、經濟及社會發展,每半個月,都會有一種語言消失。語言學家認為一百年後,很可能九成的語言都會消失。然後你會問:「這與我何干?」


        假如你是台灣人,想像家鄉多了一些簡體字招牌,是否感覺不快?如果你是澳門人,發現粵語很可能被邊緣化,是否有點不爽?為什麼?因為這關乎身份認同,失去母語,等於失去了部分自我。說到這裏,作為有識之士,我們應該把目光放遠一點,宏觀一點。

        記者Paroma Basu說「每種語言都是一把鑰匙,用以開啟當地的醫學秘聞、生態智慧、天氣及氣候脈絡、信仰態度、美學和神話歷史的知識之門。」比如,(北歐)格棱蘭語對「風」有多種分類,(西班牙)加泰隆尼亞語沒有「流產」的概念,俄語中沒有「設施」的類別,德語用「把貓頭鷹帶到雅典」表示「多此一舉」。華盛頓大學教授Nancy Rivenburgh指不少土著語言能夠提供豐富的、與當地動植物相關的資料; 有些語言則記錄醫學界未曾嘗試的特別療法,或鮮為人知,卻可能更有效的生態保護方式。


       於是,語言消失,除了減少人類對地球的認知,使文化漸趨同化外,我們亦會因而失去應對疾病和環境問題的前人智慧。語言消失的原因之一,是人們為了「學習主流語言而放棄母語」。就像葡人家庭對土生孩子灌輸英文比葡文重要的概念,移居澳門的內地人忘記家鄉方言一樣。很多地方都有這種現象,所以有些機構和社群,包括香港和澳門的團體,正積極推動語言保育,不乏成功例子。

        能夠多學一種外語,是種幸福,因為有了對比,才會知道母語的獨特韻味,才知道世界很大、天外有天,變得更加心胸開闊,包容異己。希望我們在2018年更懂得放下,在語言流失的同時,好好珍惜這個仍算文化多元的地球村。




資料來源及延伸閱讀:

Four Things That Happen When a Language Dies
https://www.smithsonianmag.com/smart-news/four-things-happen-when-language-dies-and-one-thing-you-can-do-help-180962188/

語言死亡,等於滅絕記憶、風光,及為人的意義
http://www.cup.com.hk/2017/02/28/when-a-language-die/

Wales plans to revive Welsh language with one million speakers by 2050
https://inews.co.uk/news/education/well-million-speaking-welsh-2050-says-government/

闲话德国:落水狗还是落汤鸡?http://www.dw.com/zh/%E9%97%B2%E8%AF%9D%E5%BE%B7%E5%9B%BD%E8%90%BD%E6%B0%B4%E7%8B%97%E8%BF%98%E6%98%AF%E8%90%BD%E6%B1%A4%E9%B8%A1/a-37596668?&zhongwen=simp

Baker, M. (1992) In Other Words: A Coursebook on Translation. 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

2017年11月30日 星期四

難得的直譯---劉曉波的翻譯


剛學翻譯的時候,總覺得譯文每字每句都要忠於原文,凡是沒有用上對應的語句(比如apple不叫蘋果),就覺得翻譯有問題,後來,看到美國學者Peter Newmark的理論,才明白當初認知的翻譯,即一般人口中的直譯,是屬於一類偏向原文(或偏向作者)的翻譯。

Newmark 認為這類翻譯包含word-for-word translation, literal translation, faithful translation 以及他提出的semantic translation。通常在研究語言、引用權威或重要人物的話語,或處理特別的文本和術語才會用上這類翻譯。沒錯,日常生活中,很少人能找到「完全」偏向原文的翻譯,因為多數的翻譯都是偏向讀者的(時間關係,下省一萬字)

話雖如此,部分偏向原文的翻譯,還是比較容易找到。譬如,諾貝爾和平獎得奬者劉曉波的文章《我沒有敵人-我的最後陳述》的翻譯就是這樣。其中兩個翻譯版本,分別是來自一位叫Eric 的人,他按美國譯者J. Latourelle的譯本修改。另一個版本來自澳洲漢學教授David Kelly


兩個版本都有偏向原文的情況,部分可能因為原文是由國際知名民主人士所寫,不過對比兩個譯本,漢學教授的翻譯比較明顯照搬中文的表層語義和結構,大概是比較喜歡中國文化的緣故吧。以下舉出三個例子,看看所謂的直譯是怎樣的。

例一,劉說他「先後經歷了兩個關押地點、四位預審警官、三位檢察官、二位法官...」然後教授寫"...I've experienced two places of detention, four pretrial police officers, three prosecutors and two judges." 這種改變了語法,但保留其它字對字的翻譯叫literal translation 。教授把中文裏的「經歷」翻成英文的experienced,但其實可以不用翻出來,因為中文在上下文意思是劉曾被關在某處,接觸過某某人。


例二,劉在表達對妻子的愛時,說:「我的愛是堅硬的、鋒利的,可以穿透任何阻礙。」教授譯"...my love is hard, sharp, and can penetrate any obstacles..." 這種有一點word-for-word, 也有一點literal吧。不過,英文裏一般不說love is hard and sharp, 但是跟penetrate obstacles一起用也可以想像愛的強度吧。

例三,「二十年過去了,六·四冤魂還未瞑目,被六·四情結引向持不同政見者之路的我,在1991年走出秦城監獄之後,就失去了在自己的祖國公開發言的權利...」教授的譯文是"Twenty years on, the innocent souls of June Fourth do not yet rest in peace, and I, who had been drawn into the path of dissidence by the passions of June Fourth, after leaving the Qincheng Prison in 1991, lost in the right to speak openly in my own country..."這個應該是faithful translation或semantic translation,即既改變語法,又譯出詞語在上下文的意思,句字結構基本一樣,但這裏的句意還是比較清楚。

說那麼多,不是要指出翻譯問題(當然兩個譯本都存在誤譯的情況),而是想說,在一個凡事都以讀者、用家、客戶為上的世界,能找到以作者、原文為上又為人接受的翻譯,實屬難得。上面的翻譯,可能英語讀者看起來有點奇怪,但還是能從中了解劉曉波的想法。而對於翻譯研究人員,又多了幾個現實教材,讀者也可大概了解俗稱的直譯是什麼意思。

參考譯本,學到的當然不止這些。但願我們都能繼續踩在巨人的肩上,虛心學習,一起成長。


劉曉波《我沒有敵人-我的最後陳述》原文
http://www.cw.com.tw/article/article.action?id=5083828

Eric 的譯文: 
https://www.gpo.gov/fdsys/pkg/CREC-2010-12-07/html/CREC-2010-12-07-pt1-PgH8049.htm

David Kelly的譯文
https://www.clovekvtisni.cz/en/what-we-do/human-rights-support/support-for-civil-society/liu-xiaobo-i-have-no-enemies-4336gp




2017年10月5日 星期四

「活在當下」的問題

        在這個危機不斷、政局未明、讓人心生恐懼的時代,許多人並不想活在當下。未來也不見得會變得更好,因為隨著科技發展,很多人有可能失業,氣候變化也可能帶來災難。所以難怪有人會懷念過去舒適的日子。



中文譯文:Fabit
原文作者:Kieran Setiya (11/9/2017)
原文網址:https://www.nytimes.com/2017/09/11/opinion/the-problem-of-living-in-the-presen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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